本文出處 : 好孩子
作者:女子媽媽
一直主張別因為當了媽媽,所以忘了自己身為人、身為女人的身分。所以,一直堅持要當個職業婦女,在工作上有所發揮,讓自己工作家庭兩頭忙。哥哥很認份地接受了媽媽很忙碌的事實,從小時候得三不五時在保母家過夜、到上幼稚園得是班上最早到也最晚走的小孩,一直沒有任何意見。愛灑嬌的妹妹就不這麼認份了!
妹妹念的幼稚園,跟竹科很多大廠都有簽約,並為了竹科的特殊要求,提供晚餐及延托服務。以往聯電、旺宏等大廠都有補助幼稚園的延托費用,這學年起取消補助。突然間,沒了補助,在這些大廠工作的父母們,突然都可以早早來接孩子回家了!這下子,沒人跟妹妹一起等爸媽來接回家了!
每當我下午六點慌慌張張地關機,衝上車往幼稚園飛奔後,妹妹總會念:「我今天又是最後一名了。」看著冷清的幼稚園,總不禁納悶:「怎麼同樣都是上班族,別家公司的人就可以六點十分不到就來接孩子回家吃晚餐,我怎麼不管換到哪家公司上班,都是在趕六點三十分跟趕三點半一樣慌張?」遇到孩子腸病毒停課或是發燒超過38.5℃,更是得『滿懷歉疚』地向主管請假,留在家中照顧小孩,還開機連線回公司免費工作。
在孩子與職場間,經常會有種自己是隻在『職場與家庭之間擺盪的憂愁候鳥』的無奈感。
看到這一期親子天下介紹前Intel總經理、今年四月接任Phoenix全球副總裁的吳惠瑜的故事─『排除萬難做自己』,介紹她在十年間歷經女兒的學習問題、在八個月內腦瘤、菌血症與寬關節缺血壞死這三種重大疾病同時發作,依然可以是職場上的女強人、從不缺席的母親,以及孩子學校的家長會會長!說真的,看完全文,我只覺得,在非外商企業工作的職業婦女,看完這篇文章後,挫折感跟壓力應該會倍增,而非有「起而傚尤之」的衝勁吧!
工作上曾經接觸過Intel這家公司,以及多家外商公司。不可諱言地,外商企業真的比台資企業重人性多了。以文中所說的幾句話為例:
『從參與班親活動、晨間故事媽媽開始…』、
『小孩是需要陪伴的,再忙,我也會在六、七點回家陪孩子吃晚飯』、
回頭想想,我工作過的歷任幾家台資企業,每一家都要打卡,還外帶見鬼的責任制。打卡管上班時間八點有沒有遲到,不管下班時間!明明表訂下班時間是五點半,六點關機走人還要偷偷摸摸見不得人!甚至在懷老二前工作的那家公司,晚上八點半就下班,還會被抨擊「七早八早就下班」!因為到了晚上十點,整個辦公室都還是燈火通明人聲鼎沸!在這樣的公司裡工作,請問,那來的時間參與班親活動跟早上七點四十分到八點間的晨間故事媽媽?每天六點半前離開辦公室,就被念到萬惡不赦了,如何在六、七點回家陪孩子吃晚餐?這兩句話,一直是我職場生涯的痛!
更多的「普通」職業婦女,是家務公務一手打理,沒有瑪麗亞也沒有公婆父母小姑姐妹幫忙。就像那篇智邦上班族酸甜記事報的『職場與家庭之間擺盪的憂愁候鳥』一文所描述的生活:
每天趕著下班帶孩子回家後,就是趕鴨子上架式地趕著準備晚餐、趕著吃晚餐、趕鴨子去洗澡、簽完聯絡簿後趕鴨子去睡覺!孩子們睡著後,跟我一樣,開起電腦開始連線回公司處理郵件直到凌晨。然後倒到床上睡不到七小時,六點多鐘又趕著起床準備早餐、趕著帶孩子出門自己上班去。這樣的日子,日復一日!
也無怪乎那篇文章裡的『在公司組織中,可能是協理、副理、主任、課長、專員或辦事員,但是在各自的人生中,他們是別人的兒子、女兒、妻子、丈夫、父親、母親、媳婦或女婿。天亮之後、出門以後,成為埋頭苦幹的工蟻;入夜之後,離開辦公大樓,隨即變身為家庭架構中的鋼筋水泥螺絲釘。倘若可以用日昇日落區隔身份之間的挪移也算幸運,然而對大多數的上班族來說,工作中嵌著對家人的愧疚,在家庭中又鑲著工作的牽掛,任何一處棲息的角落,都只是候鳥孤獨泊岸的處所。』這段話,在網路裏引起廣泛的共鳴。
也許我是憤世忌俗的吧?看到這篇報導,我只想請作者幫忙把吳惠瑜每天的行程表列出來給所有企業主看看。有沒有可能,不只是吳小姐任職過的外商。在台灣的千千萬萬的台商業主們,『可以多點體恤的心,企業可以盡點照顧的福利,強調忠誠度與配合度的金箍定律中,是不是可以留一些時空餘地給員工的家庭、父母和小孩,減低工作者面對事業與家庭難以兼顧的矛盾與哀怨,讓員工替公司賣命的同時,也能夠優雅從容扮演他們各自人生中的角色呢?』
期望不只Intel、Phoenix、HP…這些外商的員工,更多的台商員工們,也能夠心安理得地『參與班親活動、晨間故事媽媽』、『在六、七點回家陪孩子吃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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