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黑幼龍、虞立琪


 


一九一二年,剛剛二十四歲的戴爾‧卡內基寫信給美國大作家大衛斯,請教一個寫作方法的問題。







年輕的卡內基希望讓自己顯得很重要,引起這位大作家的注意,所以他在信的末尾寫上這樣一句話:「信係口述,未經重讀。」他曾經見過這句話神氣活現地出現在另一位大人物的信中。

此信的確令大衛斯注意到了卡內基,他用了這樣的方法表達自己對卡內基的印象:不屑地將信直接退回,並潦草地附言道:「你態度之不恭無以復加。」

卡內基看到回信感到羞愧且憤怒,他想:「我是錯了,應該受到斥責,但大衛斯有什麼了不起,我現在真的非常氣他。」從此,卡內基不再看大衛斯的作品,甚至不再談論他。

同時,卡內基覺察到自己這種突如其來的憤怒情緒,並對此感到奇怪,他想:「我知道自己是錯的,但為何仍對大衛斯有這樣的憤恨,難道只因他批評了我?」

卡內基開始思考這樣一個問題:批評他人難道有如此巨大的負面「威力」嗎?

在接近一百年後的今天,我們現代人都知道,根據心理學的研究,當一個人遭受猛烈的批評時,心跳會加速,會覺得像被挑戰、被考驗、被刺探,然後本能性的防衛機制就會啟動。

為了維護自尊,他可能會採取攻擊手段以轉移焦點。所以,相信那時候讓卡內基所產生的怨恨情緒,正是他遭受批評之後的自然反應。

但早在近一百年前,並沒有心理學家研究這些內容,人們無從得知批評的殺傷力,也不了解批評本身意味著什麼。

卡內基本人曾經很喜歡批評他人,他從小固執、倔強、愛與人爭辯,他在大學時樂於參加各項辯論比賽,還曾計劃寫一本有關辯論的書。

從日後留下的文章中,我們可以推測,卡內基年輕時一度認為,批評他人理所當然是見識不凡者的「特權」。

但對這個問題他還是第一次思考:批評或指責他人可能給對方造成非常大的傷害。

卡內基將這種感受與思考帶到課堂上,與學員們分享。這話題讓學員們議論紛紛,顯然引起很大的共鳴。

我們可以設想,距離現在八、九十年前的卡內基課堂上,那時候愛迪生發明電燈才不過三十年,在教室單調且不夠明亮的電燈下,卡內基的學員們熱切地說起自己遭受批評時心裡難過的感受,以及他們為反駁這些批評所做的更多傻事。

這大概是他們此生第一次有機會述說這些感受。

「我小時候被同學取了『醜小鴨』這個外號,讓我整個初中階段一直很自卑。長大後都不想和那位同學說一句話,」一位女學員說道。她其實端莊秀麗,並不難看。不過,當她說到這件事時,臉色的確很難看。

另一位學員則說,自己是公司的行政採購員,他每次購買的辦公用具都會受到一位挑剔的同事批評,讓他覺得自己辛辛苦苦的工作變得一文不值。

為了辦公用具是不是夠好這種小事,他幾乎恨了這位同事一輩子。

卡內基發現這樣的事實:曾經遭受的批評確實大大地影響了學員們的情緒,他們非常不喜歡受到批評。

從課堂離開後的卡內基一頭栽進了圖書館,他翻閱書籍,希望繼續了解批評為何物。而從上千頁的歷史中,他發現答案可以簡單地歸納為:批評是個毫無成效的方法。

批評猶如剝下人的自尊與面子,常常只會帶來反效果,甚至會對人造成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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